第(2/3)页 之前,她与幽无命早已利用这碎镜查看过云之濯这个人。 遗憾的是,试了数次,都只能看见他独自坐在阴暗的密室中吐纳修行——云之濯这个人,当真是活得像苦行僧一般。 若是连着老太监姜一一起查,就能看到很多人在一座漆黑的地下宫殿里,围着祭坛施术。其余的人都穿着黑斗篷,戴着金属面具,认不出身份。 线索便断在这里了,没有办法离开这个闭合的循环——查姜一,在施术;查云之濯,在打坐;查云之濯和姜一,又在施术,完全无从突破。 云之濯与姜雁姬、皇甫俊这些人,都没有任何交集,查来查去,他永远都是独自一人,在密室里打坐。 于是桑远远压根就没把这个人和年轻一辈的云许舟往一处联想。 下意识忽略了。 这会儿云许舟说要借着此事去闹上一闹,桑远远和幽无命自然得先确认一下,替她排除嫌疑。 桑远远握住幽无命递来的碎镜,闭上眼睛,默默回忆云之濯其人。 心道:‘云之濯,云许舟。’ 眼前,浮起画面。 桑远远的心脏猛地一突。 她其实是做好了这两个人毫无交集的准备。 幽无命看到桑远远变了脸色,立刻眯起了眼,垂在身侧的手上,缓缓凝起了黑焰。 云许舟并不知道自己已被带着焰的毒蛇盯上了,她安排手下去查名录之后,一边琢磨着将要做的事,一边向桑远远和幽无命走来。 “桑……” 云许舟猛地一怔。 她看见幽无命唇角挑着温和的笑容,瘦高的身躯挡在了桑远远的面前。 云许舟:“幽州王?” 幽无命轻声道:“你不动,等着。” 声音轻快,跃跃欲试。 云许舟:“?” 若是短命在这里,就会知道自家主人这是准备杀人了。 云许舟一头雾水,微微侧了侧身,视线想要绕过幽无命,去看他身后的桑远远。 “桑果怎么了?” 忽觉一股寒意‘刷’一下爬满了心口和后背。 云许舟寒毛倒竖,极慢极慢地偏头去看幽无命。却见他仍在笑,神情和煦,微弯的黑眼睛里却是丝丝沁着寒气,能冻进骨缝里去。云许舟这才意识到方才幽无命那句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。 云许舟退了一步,皱紧双眉:“我不动,行了吧。” 半晌,终于有一只小手从幽无命身后探出来,拽了拽幽无命的衣袖。 幽无命回过身,目光平静,投向她。 桑远远对上他的视线,心脏莫名便‘咚’地一跳——这个男人的神色和气息,仿佛都在对她说‘无论要杀谁都没有关系,一切问题交给我’。 她忍不住顺着他的袖口找到了他带茧的手,用五指扣了上去。 幽无命吓了好大一跳,急急收掉掌中的黑焰,反握住她。 他用微微眯起的眼角瞥了云许舟一下。 桑远远回忆着方才看到的画面,走到云许舟面前。 云许舟此刻已然意识到不对劲,她略有些警惕地盯住桑远远和幽无命。 “桑王女是听到什么关于我的消息么?” 她下颌微扬,冷笑道:“我云许舟,一生行事坦荡,除了替你们隐瞒暗杀东州王族之事外,行事无一不可告人!” 桑远远正色道:“摄政王误会了。” “误会。”云许舟面带薄怒,“方才幽州王一身杀气,可不是误会。” 桑远远叹道:“到殿内说话吧。” 云许舟怒冲冲地把桑远远二人引进了书房。 她仍是忿忿:“幽州王,你身手超绝这我知道,但我云州未必就怕了你。你若在这里对我动手,我敢保证,你绝无可能平平安安将桑王女带出云州境内!” 桑远远赶紧挂出了笑脸:“嫂嫂别气,且听我一一道来。” 云许舟重重坐进了太师椅中。本还要气,却被桑远远这很不要脸的称呼给弄得带上了几分羞恼。 “谁要嫁给桑不近了!” “好好好不嫁不嫁。”桑远远垂头笑了笑,然后正色道:“摄政王且听我说,你与云之濯这个人,有交集。” 云许舟睁大了双眼:“哦?!” 桑远远回忆着方才看到的画面,道:“光线昏暗的大殿,殿顶垂着许多布幔,环境森严肃穆。你与他,相距甚远不曾交谈,中间隔了许多人,穿着打扮非富即贵,女子居多,男子孱弱,应当都是云氏王族。不知摄政王对此可有印象?” 云许舟慢慢眯起了眼睛:“还有呢?” 桑远远摇了摇头:“没有了。” “这是哪来的消息?”云许舟奇怪地问道,“既然知道我与云之濯同在一处出现过,又岂会没有更多消息?” 桑远远揉了下额角:“一言难尽,算是神神叨叨的通灵之术吧。” “哦……”云许舟长叹,“准确率如何。” “应该不会有太大偏差。” 桑远远与云州并无交集,她的‘死而复生’带来的蝴蝶效应应该是影响不到云州这边的。 只是,就这么一幅画面,没头没尾,特征亦不显著,实在是有点令人为难。 佛寺、祭坛、祖庙、道观,都会有这样的大殿。 “我可穿着官服?”云许舟问。 “没有。”桑远远道,“衣着正式,但都是便装。” “那便不是祭祀。” 沉默片刻之后,云许舟忽然‘嘶’一声,吊起了眼睛:“桑果!你是说,这个侮我王族的狂徒,居然混到我的身边,而我一无所知!” 桑远远:“……”这个反射弧也太长了。 第(2/3)页